寒假归家，亲戚们纷纷抛出尖锐的难题。昔日我如同一只温顺的羔羊，但现在我被绑定了反击系统。每一次回击，金钱便如泉水般涌来，回击得越猛烈，金钱的洪流便越汹涌。年夜饭上，我们并未迟到，姑姑却斥责道：「为何如此姗姗来迟，我们已等不及，先行享用了。」我轻蔑一笑：「这般急切，难道是急着奔赴轮回吗？」满桌的脸色，瞬间变得如同枯萎的绿叶……

01

寒假的篇章，妈妈被诊断出尿毒症，未来的生活将依赖透析维系。

医生的话语如同冬日的寒风，告诉我们情况严峻，的选择是肾脏移植，需要我们准备二十万，一旦找到合适的肾源，便能立刻进行手术。

腊月的寒风中，我的心如同被冰封。

二十万，这笔巨款，我们该如何筹集！

出院不久，除夕的钟声即将敲响，也是奶奶的寿辰。

姑姑拨打电话给妈妈，邀请我们共进晚餐。

十年前，父亲意外离世，奶奶联手姑姑、叔叔，将父亲的赔偿金全部吞噬，还将我们驱逐出门。

这次妈妈住院，尽管她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几条信息，他们却如同聋哑人一般，毫无反应。

现在，他们再次来电，无非是想借着奶奶的名义，进一步榨取妈妈的血汗。

我不愿前往。

但妈妈紧握我的手，轻声说道：「你父亲生前对我们的恩情，就当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吧。」

年夜饭的地点，定在了一家豪华的酒店。

我们匆匆赶到时，他们已经大快朵颐，桌上的食物残渣如同战场的遗迹。

圆桌上挤满了人，空位子和干净的碗筷都不见踪影。

我们一进门，姑姑便皱起了眉头，责备道：“你们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，孩子们都饿得等不及你们，就先开吃了。”

我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起来。

明明约定的是六点用餐，我们五点四十就到了，这又有何不妥？

就在这时，我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：“恭喜你绑定了怂货反击系统。每次反击至少能获得五千元，反击越激烈，获得的金钱就越多。”

这究竟是真是假？

无论如何，我现在急需资金，不妨一试。

我深吸了一口气，目光坚定地看向姑姑：“你们这么急匆匆地开饭，难道是吃完了要赶去投胎吗？”

手机发出了嗡嗡的震动声，我瞥了一眼短信：您的借记卡账户***收到了人民币元整。

天哪，真的有钱进账了。

我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，但全桌的人脸色却齐刷刷地变得难看。

姑姑拉长了脸，不满地说：“大过年的，你怎么说话的。”

妈妈像面团一样柔软，急忙打圆场：“孩子不懂事，说话没遮没拦，别介意。”

婶婶向姑姑使了个眼色，姑姑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先坐下来吃饭吧。”

服务员添了两把椅子，妈妈拉着我坐了下来。

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热腾腾的饭菜，姑姑又开始发难：“瑶瑶，我听说你们文科专业不吃香，将来找工作也拿不到高工资，那你这研究生岂不是白读了？”

02

啧啧。

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我想听的。

我夹了一大块鱼肚，微笑着回应：“可不是嘛，表哥怎么没回来过年？”

“他可是理工科毕业的，工资一定很高吧，他年纪也不小了，打算什么时候结婚？在上海买房了吗？买在哪个区，面积多大，是全款还是贷款？”

她对这些问题一个也答不上来。

姑姑的脸色如同秋日的落叶，带着一丝尴尬：「咱们聊你呢，一切都好，何必牵扯到他呢？」

嘿。

又是五千元悄然入账。

姑姑的攻势如同退潮的海水，婶婶接过了接力棒，问道：「瑶瑶，你已经25岁了，为何仍旧孤身一人，难道世上无人欣赏你？」

我嘴角轻扬，如同春风拂过湖面：「说起来，这件事与你们也有些牵连！」

婶婶的眉头紧锁，如同未解之谜：「与我们有何关联？」

我双手一摊，如同展示一副无解的棋局：「确实，与你们有何关联。」

婶婶的脸色如同变幻的霓虹，一会儿青一会儿白，她咬紧牙关，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风暴：「我这也是出于关心，想要为你牵线搭桥。」

她掏出手机，屏幕上显现出一张男士的照片。

我匆匆一瞥，如同观赏一幅滑稽的画作：「哟，看看这发际线、满脸的皱纹，若不是你提起，我还以为你要为奶奶寻觅一位老伴。」

婶婶的嘴角微微抽搐，她强忍着怒火：「别胡扯，这是成栋单位的领导，虽然比你年长十几岁，有过一段婚姻，但年纪大些更懂得疼人，他住在豪宅，驾驶着宝马，若你与他携手，你母亲的病情便不再是难题。」

哟。

原来他们对母亲的病情了如指掌，却无一人伸出援手。

如今这般假惺惺，恐怕也是为了将我推出去，换取他儿子从临时工转为正式员工的机会。

母亲眉头紧锁，如同面对一道难题：「弟妹，这不妥，我还想多留瑶瑶几年。」

这样的反击，如同用棉花球轻轻触碰对方，毫无力度。

看我的。

03

我保持着微笑，如同春日温暖的阳光：「婶婶，娇娇今年应该上高一了吧。」

「我有个同学家境富裕，他偏爱年纪小一轮的女孩，不如我帮他们牵线搭桥。若此事成真，你将成为煤矿老板的岳母，全家都能飞黄腾达。」

婶婶终于按捺不住，怒斥道：「你这黑心肝的，娇娇还未满16岁，你怎能如此说出口。」

我面带微笑，语气中带着讽刺：“婶婶，您这是只允许州官纵火，却禁止百姓点灯啊。怎么，您为我介绍那些年长我十几二十岁的男人是出于好意，而我为堂妹牵线搭桥介绍煤老板就是心怀叵测？”

“不如我们找个中立的人来评评理，究竟谁的心肝脾肺肾是黑暗的！”

婶婶气得五官都扭曲了，鼻子不像鼻子，眼睛不像眼睛。

表妹娇娇，一直被宠爱有加，见我提及她，立刻怒火中烧。

毕竟年轻，她的责骂直截了当：“陈瑶，你一个后辈竟然这样对我妈狂吠！”

这简直是自投罗网的五千块。

我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，回击道：“抱歉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巨大的污秽，太过兴奋了。”

娇娇的眉毛竖起，像是两把利剑：“你竟然敢骂我妈妈是污秽。”

“不不不，你误会了。”我摇摇头，表情无比诚恳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妈和你都是！”

“你这个肥猪，竟敢这样侮辱我们！”

小时候我确实有些胖，别人嘲笑我时，父亲总是说：胖点好，胖点的姑娘有福气，我们家不缺瑶瑶这口吃的。

十年前父亲遭遇不幸，我一个月内瘦了三十多斤，从那以后再也没胖过。

但是亲戚家的这些孩子，无论是明里还是暗里，还是会这样嘲笑我。

这时，母亲也忍无可忍，皱着眉头：“娇娇，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姐姐说话。”

娇娇翻了个白眼：“我又没说错。”

我拉住还想继续争辩的母亲，对陈娇说道：“你说的对，我胖，不像你，遮住脸都分不清哪里是胸、哪里是背。”

“你在学校，同学们是不是都叫你陈哥？”

手机不停地震动。

金钱，全都是金钱啊！

陈娇最在乎自己的外表，对于这个年纪的姑娘来说，身材和性别都是极其敏感的话题，我算是触碰到了她的敏感神经。

她的双眼因愤怒而变得如同燃烧的火焰，她的目光直射向主位，声音中带着不满：“奶奶，您瞧瞧她，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。”

奶奶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，轻轻敲击着碗沿，仿佛在敲响沉默的钟声：“不要再争吵了，先让我们享用这顿饭。”

母亲也急切地向我投来暗示的目光，仿佛在无声地催促。

好吧。

我暂且按捺住心中的不满，期待着下一次他们制造麻烦，好让我有机会获得金钱。

一直缄默的叔叔终于打破了沉默：“今天是母亲七十岁的生日，让我们共同举杯，祝愿母亲寿比南山。”

姑姑拿起白酒，准备倒入母亲的酒杯中。

我迅速伸手，如同守护神一般遮住杯口：“妈妈服用了头孢，医生特别提醒过，不能饮酒。”

姑姑的脸色变得不耐烦，她换了一瓶啤酒：“那就喝点啤酒吧，今天是妈的七十大寿，别扫了大家的兴。”

04

我紧紧盯着她，声音中带着讽刺：“白酒是酒，啤酒同样是酒，姑姑难道连这点常识都不懂？或许应该重新回到小学去学习一下？”

姑姑的脸色因愤怒而变得通红，她斥责我：“你今天是不是吃了火药？还把不把我们当作你的长辈！”

“喝一杯啤酒又有何妨？今天既是过年，又是妈的生日，何必如此扫兴？”

姑姑的目光锐利如刀，紧盯着我妈：“我弟弟走了，弟妹就不再把妈放在心上了吗？”

其他人也纷纷附和，认为喝一杯酒并无大碍。

陈娇更是不屑一顾地翻着白眼：“一杯啤酒又不会致命。”

每次都是这样，用道德的名义来绑架他人。

我从包中取出一板头孢，如同展示证据一般拍在桌上，声音坚定有力：“既然你们都认为无妨，我这里有一板头孢。”

“在座的每人一颗，正好可以分配。我们都服用后，我将陪伴各位叔叔姑姑弟弟妹妹畅饮。”

说着，我将药片一一抠出，全部摆放在旋转桌上。

我转动着桌子，如同分配命运：“姑姑，这第一颗是您的。”

“姑父，您也有份。”

“叔叔，婶婶，你们的也少不了。”

“弟弟妹妹们也不要着急，每个人都有份！”

“奶奶威望崇高，理应享有这份荣耀。”

众人的脸色如同调色盘般五彩斑斓。

陈娇性格急躁，忍不住脱口而出：“陈瑶你是不是疯了，头孢配酒，一饮而尽。你这是想让我们送命吗？”

我轻蔑一笑：“你刚才不是说一杯酒不足以致命吗？是因为不是你自己面临死亡，对吧？”

我逐一审视着桌上的每一个人：“连她这头脑简单的都知道头孢和酒不可同服，相信你们也心知肚明，那为何刚才还要劝我母亲饮酒呢！”

“来，别发呆了，一起举杯！”

一桌的人都不敢与我目光相接。

最终，还是那位老太太打破了沉默：“大过年的，闹够了没有，还能不能好好地吃顿饭。”

母亲低声询问我：“你从哪里弄来的头孢？”

她今日并未服用头孢，但医生确实提醒过，现在的她不宜饮酒，饮食上也需格外小心。

我狡黠一笑：“其实是维生素。”

只是吓唬他们而已。

母亲瞪了我一眼：“真是胡闹，刚才差点把我吓坏了。”

饭局接近尾声，老太太开始给我们这些孙辈分发红包。

陈娇接过后拆开看了看，露出甜美的笑容：“谢谢奶奶。”

她手中的那叠，至少有二十张。

我看了看自己的，仅仅两张。

姑姑笑容满面地拿出一个红包：“妈，今天过年，又是您的生日，这是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。”

她递过去后，斜眼扫向我们：“弟妹，你的呢！”

她怎么不直接去抢？

母亲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。

姑姑直接夺过去，打开一看，眉头紧锁：“五百块，这点钱你也拿得出手？”

母亲叹了口气：“住院花了不少钱，我也没有更多的了。”

往年过年，母亲至少会准备三千。

她与父亲昔日的情谊如同蜜糖般甜蜜，每逢我试图劝说，她总是轻描淡写地说，就当作是替父亲尽孝。

然而这次，家中的金库真的见底了。

姑姑冷冷地哼了一声：「有钱可以慷慨解囊给医生，没钱却连孝顺母亲都做不到。母亲刚才不是还慷慨地给了瑶瑶一个红包吗？」

我迅速地从口袋中掏出那个红包，重重地拍在桌面上，语气中带着讽刺：「这区区两百元的巨额红包，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们。」

「它放在我的包里太过沉重，我几乎提不动。」

老妇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。

她用毛巾轻轻擦拭嘴角：「罢了，一家人何必计较这些小事。」

她转向我的母亲，命令般地说：「吃得差不多了，你去结账吧。顺便，今天的澳洲龙虾不错，你让服务员再打包两只，我明天再享用。」

05

这顿年夜饭，少说也得花费三千多，再加上打包两只澳洲龙虾……

母亲皱着眉头，正要婉言拒绝，奶奶却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口：「老二已经不在了，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，让你结个账，还不愿意了？」

母亲紧握着手机，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。

我握住她的手，对着奶奶笑着说：「奶奶既然喜欢吃澳洲龙虾，两只怎么够，不如打包五只回去慢慢品尝。」

「我刚才还看到店里有帝蟹、象牙蚌、珍宝蟹……都是上等佳肴，每样都打包两份……」

服务员迅速地记录着。

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，而母亲则不停地拉着我的手，焦急地说着够了够了，几乎要急哭了。

很快，打包的菜肴就被送上来，堆得像小山一样高。

陈娇骄傲地抬起下巴：「还算你有点孝心。」

那是当然。

让这个老太婆“孝”到极点。

我拉着母亲站起来：「走，我们去结账。」

一走出包厢，母亲就急忙说：「瑶瑶，你太鲁莽了，这得花多少钱啊！」

「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？」

「啊？」

“母亲，我怎会甘心成为那受人愚弄的傻瓜？让他们自掏腰包去吧，我们只需在一旁静观其变，欣赏这场闹剧。”

我迈步走向前台，催促服务员速去包厢结账，随后携母亲离开餐厅，将手机调至静音模式，寻觅一处隐蔽之地，静待好戏上演。

不多时，母亲的手机屏幕上，姑姑的来电如跳动的火焰般闪烁。

我毫不犹豫地挂断，姑姑仍旧锲而不舍地拨打，我索性将手机关机。

紧接着，陈娇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