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

第二天一早,我就收到了程子的信息。

“如果是那块手表让你误会了,我会解释。”

我这才突然想起来,我把许隋的所有联.系方.式都删了,却唯独忘记她了。

我没有回复。

五分钟后她又继续发过来。

“那块表其实并不代表什么,只是一年前我妈从国外带回来给我的,多了一块男士手表,一直存放在家,所以,那天许隋生日,我就把它当作一个礼品送给一个客户罢了。”

我看完这一段文字,截取里面最有用的信息。

”所以你的意思是说,你有一块同款式的女士手表?”

她回答嗯,紧接着她又补充道:“许隋也知道。”

我瞬间明白了。

我没耽误我的搬家工作,把行李抬上车,和零索坐上早就约好的滴滴,准备出发。

透过后视镜,看见我爸和后妈站在门口。

他怔怔地看着我,后背有点佝偻,嘴唇像是动了,但是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。

路上,许隋给我打了好多个电话,发了十几条信息问我在哪。

我只简单地回复他:“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

没一会,他才回过来:“分手这件事,我没同意。”

我把他拉黑了。

零索租的是一个小两室,装修有点现代风,很干净,离我上班的地方也不远。

虽然我的东西不多,但是也要忙活一下午才把东西整理好。

零索累瘫倒在地毯上,懒洋洋地说:“姐,你今晚必须请我吃大餐,我要吃海鲜,我要吃小龙虾,我还要吃......”

他罗列了一大堆,我有点好笑地看着他:“行,等会带你去吃好吃的,哦,对了,你可以顺便把白一楠叫上,答谢他昨天的帮忙。”

零索一听,马上拿出手机拨通白一楠的电话。

我们订好了餐厅,过去到,白一楠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

他手支撑着下巴,看着窗外,四周的嘈杂好像和他格格不入。

恍惚的一瞬间,我想起高中时期的某个午休,我被鬼压床,喘不过气来。

当时喉咙里发出难受的低吟,好不容易挣扎着醒过来,手脚却发麻了。

我平复着呼吸,余光不经意撇到白一楠方向。

他在做题。

干净白皙的手指,正拿着笔在做着计算题,手指修长,阳光洒进来,更加透亮。

他发现我的目光,偏头看了我一眼,然后抽出他桌子前面的几张纸巾,递给我。

我才愕然发现,不仅额头被汗水浸湿了,还流口水了。

我颤微着手接过,他微微蹙了一下眉。

看到我杯子空了,他还问我:“需要帮忙去给你倒水吗?”

那是我们第二次讲话。

我点点头,手脚实在发麻,动不了。

“完了,呵呵,上班迟到,约吃饭也迟到,一楠哥不得刀了我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
零索的哀嚎声把我思绪拉了回来。

我跟着零索走过去,语气诚恳,

”抱歉,我们来晚了,待会儿你想吃什么,尽管点,不用帮我省钱。”

白一楠收回支撑着下巴的手,看了我一会,突然笑了,“没关系,我也才刚到一会儿。”

随后叫来服务员,很自然地把菜单递给我,“还是你来点吧。”

途中,服务员上了一道加了香菜的食物,白一楠拿起筷子一条一条地夹到自己地碗里。

看着我们微愣的表情,他的动作顿了一会儿,然后把剩下没夹完的香菜夹到了零索的碗里。

零索一脸懵:“我也不吃香菜啊。”

白一楠:“......”

气氛突然微妙了起来,零索看了两眼白一楠,最后又看了我一眼,就借口说要去上厕所。

只剩下我和白一楠面面相觑。

零索很久都没回来,我发了条消息给他,问他是掉到厕所坑里了吗?

他回复我,“在外面抽根烟,等会再回来。”

吃饭吃到一半,我感觉到身边的白一楠怪怪的,目光一直越过我看向旁边。

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一下子就愣住了。

就在我们的斜对面,许隋和程子还有几个人就在那坐着用餐。

对面的程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,和他们的同伙在那笑,而许隋一直盯着我们这边看。

我和他的目光对上,不一会儿他就站起身,向我们这边走过来。

我全身绷紧,随着他走过来的步伐越发的紧张。

搭在桌子上的手被人轻轻拍了拍,我看过去,是白一楠。

“别害怕,有我在。”

我苦笑地看了他一眼。

没一会儿,许隋就已经沉着脸站在我们的面前了。

“你跟他是什么关系?”

2

带着质问的语气,让我感到非常不爽。

突然想到最近他频频对我没有什么耐心,我怒意上头。

“今天这个局也是非常重要的?”

我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地手腕,还是带着程子送给他地那块表。

他脸色微变,拢了拢袖子,隔了一会才跟我说: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
我直勾勾地看着他,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,他还能一副坦然的模样,好像真的是我在闹无礼地脾气。

记忆里那个总是温柔的,真挚的,专注地注视着我的少年,越来越模糊了。

“是这样的。”程子也走过来,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。

”如果学妹真的很介意,那许学弟可以把这块表摘下来还给我,这样可以了吗?学妹?”

许隋捏了一下眉心,语气有点不耐烦。

“学姐,您先回去,这是我和她的事,我来处理就好。”

“您的意思是,这是一场误会咯?”我冷漠地看着他们,语气有点尖锐地质问着程子。

他们好像没料到我会这样,都愣住了。

程子先反应过来,“当然。”

许隋似乎松了一口气,眼底最后的一丝不自在也逐渐消失,随后取而代之的,是那熟悉的、无声的斥责。

这就像是真是落实了我的无理取闹了,被他抓住了把柄,呵。

我觉得好笑,也真的嗤笑了声。

许隋脸色更难看了。

我渐渐地笑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,眼角的泪都随之掉落下来。

我看着他,声音很轻地问:“你还喜欢我吗?”

他下意识地往程子那边看了一眼,接着马上移开视线。

盯着我一字一句地,斩钉截铁地说:“零越,我爱你。”

这一幕让我的心重重的收缩了一下。

我非常清楚,许隋不易一定多喜欢程子。

但是我也相信,他很爱我。

可他全心全意爱着我的时候,有多热烈滚烫。以至于他没那么爱的时候,都那么明显。

我这么粗心的人,都能一眼看穿。

曾经他有多爱我,现在只要他有零点一分的不爱,我都接受不了。

就像现在,我对他的感情,在他看向程子迟疑的那一秒,忽然就散了。

我眼神带着一片死水地看着他,里面已经无波无澜。

许隋像是意识到什么,伸手想帮我擦拭眼泪。

我扭头躲过,不让他碰。

他手上地动作停了下来,眼底闪过无尽地慌乱与失措。

“小越......”他呢喃地唤了我一声。

“我承认我有很多地方我做得不够好,但是请你相信我,我是爱你的,我从没有想过和程子在一起,我是最爱你的,您原谅我好不好?”

他的声音带着恳求,甚至有点颤抖。

我平静地看着他,又看了看身边脸色苍白地程子。

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嘲讽,很轻的一声,但是嘲讽意味却很浓。

“不好意思,打扰一下,我真看不下去了,我想请教一下二位一个问题。”

白一楠站起来,看着许隋和程子的眼神,有点像是在看两个傻子。

“你们知道情侣手表的意义吗?”

许隋冷冷地盯着他,没有搭话。

“看来是知道的。”

白一楠清了清嗓子,笑了一下,嗓音透着不屑。

“打着客户的的名义,又做着情侣之间的事,你们倒是心照不宣,想把人当傻子玩儿呢?”

许隋脸色瞬间苍白。

这顿饭没吃完,白一楠就拉着我走了。

回去的时候是坐着白一楠的车。

深夜的公路上,车辆稀少,他把车开得很稳。

零索估计是累极了,上了车就开始睡觉。

“还要不要再去吃点东西?”舒缓的音乐让我也有点犯困,刚打完一个哈欠,就听到白一楠低沉的声音。

我摇摇头:“不用了,抱歉,您今晚也没吃饱吧?下次有机会,我再请你正式吃一餐。”

他低低地笑了起来,“好,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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